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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当李白兴冲冲地赶到竹幽居附近时,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,怒火瞬间腾起! 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,看衣着打扮像是县城里的浮浪子弟,正围着溪边的苏清月,言语轻佻,推推搡搡。为首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,手里竟拿着苏清月常挎的那个竹篮,篮中的素馨花被扯得七零八落,花瓣撒了一地。 苏清月脸色煞白,紧咬着下唇,眼中满是屈辱和愤怒,试图夺回篮子,却被另外两人嬉笑着拦住。 “小娘子,采这么多花作甚?不如跟哥哥们去城里逛一逛、浪一浪,比在这山沟沟里强多了!”为首的浪荡子嬉皮笑脸,伸手就要去摸苏清月的脸。 “住手!”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! 李白身影如电,几步便冲到近前,双目喷火,死死盯住那为首之人:“光天化日,欺凌弱女,尔等眼中还有王法吗?!” 那几个浪荡子被李白的怒喝和气势惊得一怔,待看清只是个身着布衣的少年,顿时又嚣张起来。为首那人松开苏清月,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李白:“哟,哪来的野小子?敢管大爷的闲事?知道大爷是谁吗?” “我管你是谁!”李白声音冰冷,一步踏前,将惊魂未定的苏清月护在身后,“放下篮子,向她赔罪,然后滚!” “嗬!口气不小!”浪荡子狞笑一声,将篮子随手扔在地上,一脚踩烂几朵残花,“老子偏不,你能怎地?”话音未落,他竟挥拳直捣李白面门! 李白眼神一凛,不闪不避,左手闪电般探出,精准地叼住对方手腕,顺势一拧一送!只听“哎哟”一声惨叫,那浪荡子便如滚地葫芦般被摔了出去,狼狈地跌在溪边浅水里,溅起大片水花。 “大哥!”另外几人惊呼,又惊又怒,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短棍匕首,怪叫着扑了上来。 “小心!”苏清月惊呼。 李白面沉如水,将苏清月往身后竹丛一推,低喝:“躲好!”话音未落,他身形已动!没有拔剑,仅以一双肉掌,在棍影刀光中穿梭。他步法灵动如游鱼,掌法刚猛似霹雳!或劈、或格、或拿、或摔!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! 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,一个持棍者的手腕被李白掌缘狠狠劈中,短棍脱手!
“砰!”又一个被李白侧身闪过匕首,一脚踹在腿弯,惨叫着跪倒在地!
“噗通!”第三个更是被李白抓住腰带,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,重重砸在第一个落水的家伙身上,两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。 兔起鹘落间,不过几个呼吸,四个浪荡子已全部躺倒在地,呻吟不止,看向李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。 李白缓缓走到那为首者面前,俯视着如落汤鸡般狼狈的对方,眼神如寒潭深水:“滚!再敢踏入大匡山骚扰乡民,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,而是你们的狗腿!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。 几个浪荡子屁滚尿流,相互搀扶着,连滚爬爬地逃下山去,连狠话都不敢留一句。 李白这才转身,快步走到苏清月藏身的竹丛边。 苏清月脸色依旧苍白,身体微微颤抖,看着李白,眼中噙满了泪水,有惊吓,有委屈,更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 “别怕,阿月,没事了。”李白放缓声音,想替她擦去泪水,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,只是柔声安慰。 苏清月却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他的触碰,泪水终于滚落下来。她看着地上被踩烂的素馨花和竹篮,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:“你…你惹他们做什么!他们是县尉的侄子!你打伤了他们,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!你…你会惹上大麻烦的!” 她并非不知感激,而是深知这世道的险恶与权势的可怕。李白今日的勇武,在她看来,更像是埋下了祸根。 那“团扇秋霜”的忧虑,此刻变得无比真实而沉重。 李白看着苏清月眼中的恐惧和疏离,胸中刚刚因惩恶而激荡的热血瞬间冷却了大半,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下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“我不怕”,想说“有我在”,可看着苏清月那惊弓之鸟般的模样,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保护了她,却似乎让她离自己更远了。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,横亘在他们之间的,不仅仅是朦胧的情愫,更有冰冷而坚硬的现实壁垒。 (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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