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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爬墙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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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文 冰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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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5 15:44:29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我曾经想过,令狐冲是否已经知道这个住在盈盈身体里的灵魂其实是我。因为自醒来已足足半月有余,他却一次都没有叫过‘我’的名字。
每当他眸光复杂地瞅着我时,心上都会有一种异样感,仿佛他的视线已穿透了我这身皮囊,正赤裸裸地盯着内里的灵魂。
当然,这样的猜想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异想天开而已。谁人能料到会有灵魂住错身体的事情发生,哪怕就是说出去,世人也只会当我是个疯子。
更何况他若真的猜到是我,必不会再这样痴痴地守着我了。他一心挂念的盈盈如今不知所踪,又怎会在我这个邪教妖人身上多费时间。他定会上天入地,只为找到真正的盈盈身在何处。
于是又开始思考这困了我半个月的疑问,盈盈究竟去了哪里?而我又为何住进了她的身体里?
“在想什么?”拧着猎来的野兔朝我走来,令狐冲轻轻挥掉一片落在我肩上的树叶,“今晚可以给你补补身子了。”
坐在林间枯死的树桩上,笑了笑,只道:“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这半个月来,令狐冲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带上我。
或,是在冰湖边为我抚琴弄箫,或,是怕我闷为我舞剑助兴,甚至连去崖上捕猎,也定会抱着我一同飞上去。
往日的黑木崖虽说不上有多繁华热闹,但至少还能见着许多教众。可我已随令狐冲去取了好几次物件,竟是半个人影都未见着。整个教坛空荡荡的,仿佛已尘封了好些年。
莫非这日月神教已被山下那帮子所谓的名门正派给消灭了?
转念一想,或许还真是这样也说不定。任我行死后,这神教教主之位便传给了盈盈。虽说我并不清楚盈盈是何时开始昏睡不醒,但在她昏睡的这三年里,令狐冲必然也没心思再理会江湖上那些纷争,而日月神教群龙无首,就是被灭了也不出奇。
这日月神教虽在我手里握了十多年,自己也曾重视过紧张过,但如今时过境迁,哪怕神教真的覆灭了,内心竟也能毫无波澜。
正出神间,脸上忽然一暖。抬眼看去,便见令狐冲正以右手轻抚着我。
“面色确实比之前红润了些,只不过内息还是有些乱。”
并不言语。与其说是内息混乱,倒不如说是内功全失了。虽丹田处尚留有火种,但旁人却无法得知,只有自己才能明白。
这些日子令狐冲寸步不离地守着我,就算想自行调息也怕被他看出端倪而只得作罢。如今在他眼里,我只是个全无内力的平凡人罢了。
见我不说话,便笑着刮了刮我的脸,他一手反勾着野兔,一手向下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,“林间太湿,我们回家吧。”
回家……
内心突然被触动了,随他站了起来,却并不迈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想再四处走走。”
默了默,他点头道:“我陪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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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5 15:44:57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由令狐冲牵着在黑木崖上信步而走,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景物,心中一时有些复杂。
以前总觉得这黑木崖太小,装不下我的野心,于是觊觎着整个天下。可如今再看,才发现原来这么大,竟是怎么走都走不完。
令狐冲的步伐很小,不紧不慢地陪在我身侧,他并不问我想去哪里,只是我往哪边走,他便随我走去哪。
并没有忘记如今的自己已不是东方不败,也好在盈盈与我一样,同是在这黑木崖上长大的孩子。如此一来,也就不怕他多想了。
在湖心亭前停下脚步,我有一瞬恍惚。
在那亭中,曾有好些个日子我都只能靠着一张脸勉强渡日。那张脸像极了,却又半分都不像。那一日,看着那张脸突然失去了生气,想着或许是他瞧见了,嫉妒了,于是杀了。明知只是妄想而已,却还是擅自开心了好一阵子。
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曾不齿那个连模仿都不会空有一具皮囊的男人,可如今,自己却也顶着另外一个人的皮囊同样在模仿……
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,原来你竟同杨莲亭一样,都只是个可悲的小丑而已。
神色渐渐黯淡下来,我已没了再往前走的兴趣。
“回去吧。”我转身说道。
令狐冲没有动,拉着我的手稍微一个用力,便连我也走不掉了。
回头看他,只见他微微一笑,“我还想再去几个地方看看。”
无法拒绝,也只能随他再走一走了。
穿过了湖心亭,再绕过一座花园便是盈盈曾住的房间。
推开门,不似此前路过的几间已经封了尘的便房,盈盈的房内整洁如初,所有器物都和以前一样,丝毫未变。桌案上的一个泥人公仔吸引了我的视线,那是盈盈十岁时,我从山下带回来给她的生日礼物。
缓缓来到案边,我拾起了这个小人儿。
虽说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,我对她难免有几分保留,但其实,她小的时候我也是挺喜欢她的。尽管是我害了她的爹爹,可每当看到她,我总会想起已经走失的妹妹,想着若她还在我身边,应是和盈盈一般大小了。于是不自觉地也对她放了几分真心。
只是如今,盈盈她的神识究竟去了哪里……
手中的泥人忽被令狐冲拿了去,在手上轻轻抚摸一阵,便放回了原位。“你睡着的那段日子,我每隔几日便会来打扫一次。”环顾四周,令狐冲看上去有些怀念,“房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,就连摆放的方位我都尽量不去动它。每次只要看着这里一切如故,便仿佛,还在我身边……”说到最后,黯然的情绪已让他的声音低到难以被人听清楚的地步了。
忍不住紧紧握住他的手,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。
抬眼看我,令狐冲忽又笑了起来,“好在,你又回到我身边了。”
听出他言语之中的后怕,心上一酸,便不顾身份地环腰抱住了他。埋首在他胸前,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。
用力回抱着我,令狐冲情难自禁地吻了吻我的发,“我已承受不住再失去你的痛苦了……”
明明是暖人心脾的情话,却又一次将我的心搅碎了。
令狐冲,你可知你怀里抱的并不是她,并不是!
死死拽着他身后的衣衫,任由泪水沾湿,也仍是半个字都无法多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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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5 15:45:25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回冰湖的必经之路上,有另一座已封尘的宫殿。我或许不该再看,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。
这座我曾住了十多年的宫殿,曾繁花似锦一片风光,如今却全都凋零了。红漆斑驳,庭前落尘,巨大的蛛网拉满了房前檐下,越看越清冷。满目萧瑟之中,反倒是一旁曾花了几年心思移植的杏树林如今花开正盛,一眼望去,满目粉白。但凡风过,便有零落的粉白色花瓣轻轻飘落,几瓣落在庭院,几瓣飘到门前,再几瓣随风到了我们跟前。落尘的青石板上点缀些许零落的粉白,终于让这萧瑟的宫殿看起来有了几缕生气。
呵,离了我的培护,倒是与周边环境适应得不错了。
正走着,令狐冲突然停下脚步。抬眼看他,却见他定定望着那处宫殿。
“冲哥?”心头跳了跳,忍不住出声唤他。
闻声看我,他轻轻一笑,“可想进去看看?”
呼吸顿了顿,却不敢作答。
令狐冲很快又将视线落到那座宫殿上,“你在黑木崖上生活多年,一草一木,必然早有了感情。更何况,”顿了几秒,他低头看我,唇边有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,“她待你倒也不错。”
我忽就鼻酸起来。还以为在他心里,对我已只剩下了恨,却不料也能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。或许时过经年,他已经放下我了。
一时间,心头颇多感触,只得假装望向那座宫殿,“东方叔叔……”喉间梗了梗,“的确待我不薄。”暗暗平复了内心情绪,才终于可以面容无波地回头看他,“如今物是人非,辉煌一时到头来也变作如今这般模样,不看也罢。”
牵着我的手掌紧了紧,令狐冲低头看我半晌,才将我轻轻拥入怀中,“这些年虽来过这里无数次,却都是孤身一人。如今有你相随,不免有些感慨。”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发顶,“还记得当年第一次来这里时,我假意被伏,实则却是为见她而来。”
身子微微一震,我在他怀中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。
那次他与任我行及盈盈一道前来,只道是为取我性命,可如今怎说成是来见我一面?
像是知道我内心所想般,令狐冲自顾自地说道:“因为有许多疑问想让她亲口答我。”说完,却又像是觉得好笑般摇了摇头,“其实有些问题,我若信她则不必再问,不信她,便是问了也无济于事。”
忍不住轻轻揪住了他的前衫,“如果当时你问了,或许……”我和你,便会不一样了吧。
从我身前退开一步,他看了看我,“若是没有杨莲亭,我或许就问了。”
“杨莲亭?”心下一惊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来?”
定定看了我很长时间,令狐冲才抬手揉了揉我的发,“那日若不是他将我们引到湖心亭,你不会傻傻地随我一道投湖,我便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,原来你也可以为了我,不要性命。”
不知为何,令狐冲在说完这话之后忽地默了几秒,原本牢牢锁着我的视线也突然失神般空了一瞬。
见他如此,心上却渐渐有了暖意。
‘也’,他刚才用了一个‘也’字。我知道,这短暂几秒的愣神是因为他想起了我。于是眼前也浮现出了当年山洞中他的模样:深深地看进我眼里,他一脸动容。
——这世上从没有人对我这般好,只有你。
——你甚至,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。
微微垂首,我只能这样来隐藏唇边的笑意。
像是一下子回过神来,令狐冲笑了笑,“就因为杨莲亭这一搅和,让我错过了问她的最好时机。内心虽一直有遗憾,但好在最后还有一个你。”
遗憾……
默默盯了他一阵,我突然上前两步轻轻环住了他的腰。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却让我心中曾有的怨,曾有的恨,彻底化成了灰烬。
不需要他再爱我,哪怕彻底忘了我也没关系了,我只要知道他曾对我有过遗憾,如此便就满足了。
“其实这杨莲亭也只是个可怜人。”内心柔软的自己,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同样柔软起来,“以前从向叔叔和教众口中也听过这人不少事情。最初到黑木崖时,或是害怕也或是别的,他甚少说话。你也知道,他生得和你有九成相似,如此不开口的时候,怕是连东方叔叔也难以分辨出来吧。”与其说是分辨不出,倒不如说是太想念那个人,于是私心里就当成了他。“因此倒也宠过一段日子。只是得了东方叔叔的宠爱之后,杨莲亭便也有了心魔。”他恨我,却更恨令狐冲,他一方面想杀我折辱我以雪前耻,另一方面却又渴望得到全部的我。“归根究底,他只是个可怜人罢了。”为我所累的可怜人。
话音落下很长时间,令狐冲一直没有出声。
不知他在想些什么,打算抬头看一看他,不料才刚动了动头,令狐冲却突然按着我的后脑将我又压回了怀里。
怔了怔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埋首在他怀中,耳边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声,‘怦怦’‘怦怦’,合着微微起伏的胸膛,他沉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,“起风了,回去吧。”说完,也不等我回答便拉着我快步离开了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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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5 15:45:55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冰湖,其实就是黑木崖上一个巨大的天坑。因其深入地底又四面均是山崖,于是气温要比黑木崖低上许多,一年到头,有四分之三的日子在下雪,使得湖面结了一层万年不化的薄冰。
按理说,如此寒冷的气候理应不该有任何生物存在,可就在冰湖里,藏于表层薄冰之下,有一种未曾见过的鱼类安静地生活在此处。它们通体雪白,形长如梭,无鳞甲,唯有一层软而冰凉,如雪般莹白透亮的粘性物质覆于表层,是为冰鱼。
墨蓝色的冰湖,雪白的冰鱼,二者相映成趣俨然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。但因日月神教首位教主葬于湖底,故成了神教圣地,非等闲人不得靠近。
今夜的冰湖也同前几日一样飘着零星小雪,印着清冷的月光,三三两两地落在枯树、房顶、青石地板上,偶尔也有几片随寒风从半掩的窗户挤进来,腾过一段烟雾缭绕,不等落下,就已化得不见踪影了。
终日不灭的火盆今天不知为何并没有点着,因此哪怕木门紧闭,纸窗半掩,这松木房内的气温仍是比室外高不了多少。尽管如此,此刻的我却只觉得浑身滚烫,似要着火了般。
室内点了几盏灯,橙色光晕穿过几层纱帐透了进来。
“冲,冲哥……”身子已全部浸在水下,只留了颗脑袋在外面。可不管我怎么藏,热气腾腾的水下,莹白的身子依旧一眼可望。
看着立在一旁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令狐冲,哪怕明知被他看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身子,却还是经不住他的目光粉红了皮肤。
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,从你假装盈盈的那天起,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。他们既然已经成婚了,又怎会像之前一样礼数周全……
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青涩的小丫头片子,如此扭捏作态岂不是更易被他看出端倪?
在内心不断对自己催眠,‘他看到的并不是我’‘他看到的并不是我’,可还是无法阻止连耳根都开始变红的自己。于是暗暗叹道:他为何今夜突然闯进来?又为何今天回来之时偏偏忘了采点花瓣?就算挡不全,遮住一点也是好的啊……
也分不清此刻心中究竟是懊恼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,双手尽量遮掩,我只能侧头不让自己和他的视线相撞。
“会觉得冷吗?”余光中,令狐冲已走到窗边,“你现在还未痊愈,可不能再着凉。”
“别关!”
我的突然出声让令狐冲再次回过头来,猛地对上他的视线,心头一跳,才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。
得有点冷风吹进来才行。
看了看我,令狐冲微微勾唇,“好,不关。”
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,却不等我放下心来,令狐冲突然解开了他的腰带!
“!!!”
震惊地连半个音都发不出来,甚至连视线都忘了收回来,只能看着他脱掉外袍,又拉开了中衣前襟。直到那小麦色的胸膛印入眼中,呼吸一窒,才终于醒过神来转身背对他。
“你做什么?”用力扒着浴桶边,只觉得浑身的皮肤都烫了起来。
身后好一阵子没传来任何声音,心中有些在意,却不敢回头看他。
直到一声极轻的‘哎呀’,听他语气不太对劲,想起他今天自崖上下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好的面色,担心他是否哪里不舒服,便没想那么多。“怎么了?”回身看他,就见他撑在浴桶边,单手捂着胸口,双眼紧闭,一脸难受的模样。
令狐冲!
心一紧,更是顾不得许多忙从桶里出来扶住他,“你怎么了?!哪里不舒服?!”
听到我的声音,令狐冲缓缓睁开眼来,对上我的视线后,面上痛苦的神色渐渐淡去,几抹笑意染上瞳孔。
怔了怔,随即用力推了他一掌,“你骗我!”
被我推得后退两步,令狐冲无奈摇头,“如今功力全失,怎么力气还如此大?”
心上某个地方突然被触动,却不等我仔细思考,眼前一黑,已被他紧紧圈在怀中,“好了,你气我一次,我骗你一次,算是扯平了。”说着,忽低声笑道:“我喜欢看你如此慌乱的模样。”
被他最末这句话敲痛了心房,于是也没心思再去思考自己何时气过他,只在他怀中抿了抿唇。他当真十分喜欢盈盈。
身上一冷,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,于是原本黯然的自己又瞬间燃烧起来。
此刻我与他之间,竟不隔一丝半缕!
没有衣料的阻隔,两人的肌肤紧紧相贴,敏感到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。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,暖暖的,微微有些烫人,以及……
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……
重新回到浴桶中坐下,身后多了个结实又炽热的胸膛。我依然半分动作都不敢有,只能乖乖坐在他怀里,眼观鼻,鼻观心。
水温比之前低了一些,于是身后的人暗运内力,微微波动的水光中,四周倒映的烛光也随之摇曳起来。
“暖一点了吗?”
低沉地嗓音在耳边响起,气息拂过后颈,搔得我内心波澜不定。垂首并不言语,唯有水温与体温不断攀升。
一阵掌风吹过,四周点着的灯同时灭了。怔了怔,房内一片黑暗,唯有半掩的纸窗外还有隐隐约约的雪光透进来。
黑暗是所有秘密的最佳隐藏色,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夜中,我看不见自己,也看不见任何人,却没来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腰上忽就多了一双手臂,轻轻圈住我,令狐冲埋首在我颈边,“我一直在想你今天说的那些话。”
“我说的话?”听不出他是何情绪,只是呼在颈边的气息让我禁不住一阵颤栗。
“你说,因为杨莲亭与我有几分相似,便连,”顿了顿,才又说:“便连她也偶尔无法分辨。”
杨莲亭?原来他还记着今日在我寝殿外说的那番话。想了想,才说:“他不开口的时候确实很像。”
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一些,令狐冲沉声道:“可我不会。”
不由满心腹诽:这不是废话吗,你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是你。
“若是这世上也突然多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,我是定不会认错的。”
“这么自信?”
默了一阵,令狐冲忽在我后颈轻轻啃了一口,“你就是化作灰,我也认得出来。”
猛地绷紧身子,紧咬下唇,自后颈蔓延出来的颤栗让我差点低吟出声。不敢再动,也不敢再出声,只是想不到盈盈的身子竟也同我一样。
身后传来他低哑的笑声,虽极力压抑,却满满的都是高兴。紧紧将我搂在怀中,却是半句都不再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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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0:28:14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原以为与他之间多少会发生点什么,然而同住了一个月,那一夜的共浴已是最最亲密的了。
日日同床而眠,他的纠结与欲望我又怎会不知,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始终守着这道防线不再逾越。
说不上来如今心中究竟是何感想,但他既然努力克制着自己,我倒也松了一口气。至少如今这样等他将来知晓我并不是盈盈时,无论对她还是对我都不会太内疚。
悉心调养了一个月,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,不过功力还是丝毫没有恢复。也不知盈盈之前究竟受了什么伤,为什么会搞到如今功力全失甚至连自己的神识也弄不见了。想问令狐冲,但又怕他多想只得作罢。
可真的越想越奇怪。
且不说丹田处那团不大不小阴魂不散的火苗和自己鹊巢鸠占的事情,盈盈自身内力全失这件事,令狐冲竟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在意,像是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。他从不提要助我恢复内力或是找平一指来瞧一瞧,甚至醒来这么多日,他一次都不曾离开过我的视线,自然也就从未下过黑木崖。
心中不免会想,他寸步不离地守着‘盈盈’这点我可以理解,毕竟是昏睡三年才终于醒来的人,可看他如今一幅不问世事的模样,似乎哪怕外面闹翻了天也再不关他令狐冲半分关系。当然,如今神教覆灭,外面就算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大的动静来。
只是,曾经广交各派好友与天下英雄开怀畅饮的令狐冲,如今真的一心只想与盈盈隐居避世?田伯光、仪琳、方丈、方生,还有他华山派的弟子,他就丝毫不挂念外面那些朋友?
还有一点这两天也让我有些在意。
前日深夜,他趁我睡着之后偷偷离开过半柱香。走得很急,却很轻,生怕吵醒了我。却不知自从与他共眠以来我的睡眠就很浅,因此他刚一下床我就醒了。
这还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留我独自一人。
从床上坐起,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离开。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来说,离开都是最正确的决定。一开始我也确实打算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,而今夜正是我等了足足一个月的最佳时机。
可谁又能知道,与他日夜相对、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,我早已经习惯了在他怀中入睡醒来,习惯了他无处不在的视线,也习惯了被他牵着在冰湖边、湖心亭、杏树林里信步而走……
习惯是种非常可怕的东西,我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。
因此半柱香后,当他轻轻推门进来时,我依然躺在这张梨花木的大床上假寐。看到我,他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待他重新回到床上将我小心翼翼地搂进怀中,我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味道。是冰湖的味道。
“醒着?”身后传来他不确定的嗓音。
没有睁眼,只将他温暖的大掌紧紧握在手中。
“对不起,吵醒你了。”吻了吻我的发,他反握着我的手,“睡吧,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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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0:29:38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

当杏花开始纷纷飘落的时候,黑木崖上突然来了一个人。
这日阳光很好,饶是崖下冰湖仍在飘雪,黑木崖上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。这些日子我们去了很多地方,黑木崖上大大小小的地方差不多都走遍了。最后,我发现自己最喜欢的依旧是我寝殿旁的那片杏树林。
令狐冲似乎也看出了我对这片林子的喜爱,于是之后的大多数时光,我们都是在这林子里度过的。
捡一块草盛花密的地方,背靠杏树席地而坐,或是抚琴舞剑,或是陪他喝上一杯,再或者他靠着杏树小憩,而我则靠着他看一本书。
书是随意从教坛里翻找出来的,什么样的内容我根本不在意,我钟意的是像这样沐浴着阳光,与他一同坐在这花海里虚度光阴。
呵,还真的是在虚度光阴。终日无所事事,与前半生忙忙碌碌算计来算计去的自己相比,仿佛两个人。想到这里,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。
“在想什么,笑得这么开心?”小憩中的令狐冲忽然睁开了眼,看向我,随手帮我理了理额前的散发。
合上书,抿笑着看向前面洁白的杏花,“喜欢笑不就笑了。”
默了半晌,令狐冲勾了勾唇,“我喜欢看到你笑。”
怔了怔,我重新低头看书,没有说话。
几乎又要忘了,在他眼中,我并不是我。
忽一阵风过,大片花瓣随风而落,洋洋洒洒,飞了漫天雪白。其中一片落到我的书上,盯了一阵子,忽然说道:“全白,看来是快谢了。”
伸手拂掉那片花瓣,令狐冲的嗓音中听不出情绪,“明年还会再开。”
明年……
愣愣出神时,令狐冲的身子忽就绷紧了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听到他冷冰冰的语调,忍不住回头看去,杏林深处站了一个人,衣角翻飞,甚是熟悉。
“平一指?”低声惊呼,倒不是惊讶在这里见到他,而是惊讶令狐冲对他的态度。
“走,我们回家。”根本不等对方反应,令狐冲已起身牵着我往另一边走去。
“等……”没有抓稳的书从我手中掉了下去,却完全来不及拾起已被他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。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平一指,心中有些好奇令狐冲为何会对他如此冰冷。
这简直不像他了。他以前可是如阳光般温暖又正直的一个人。
平一指终于从最开始的愣怔中清醒过来,他并没有追上来,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我,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这样的表情我见过,刚醒来那天,令狐冲见到我时也是这个表情。
下意识地,我皱了皱眉。
突然,平一指隔着整片杏树林朝我们跪下了,他动了动唇,无声的两个字却几乎快要震碎我的耳膜。
他唤我,“教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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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1:45:51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平一指与令狐冲已在湖边谈了好一会儿了。
立在门前,远远看着那两人,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,但令狐冲浑身上下都是疏离的感觉,而平一指却急切地询问着什么。
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,为什么令狐冲对他会是这样的态度?莫非,是因为盈盈昏睡这件事?
不过这平一指来得正好,我正有许多疑问需要他来解答。
之前在杏树林,他一声‘教主’让我顿时如遭雷击,还以为是被他认出身份来了。事后冷静一想倒也释然了。且不说这世上根本没人想得到竟有灵魂住错身体这种离奇事情发生,再则,盈盈已接任神教,平一指喊她一声教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先前只不过是自己心有愧疚,才会对这个称呼有如此大的反应。
不过他今日既然来了这里,而令狐冲又对往事绝口不提,想要了解盈盈昏睡的真相甚至弄明白自己为何在这里,平一指是唯一的突破口。
默默盯着那两人,想着只需等他二人聊完,自己便可以去找平一指打探消息了。
谁知,许久之后,好不容易等他们结束对话,平一指却没有多留,直接飞身上崖离开了冰湖。怔了怔,这是怎么回事?
看他离开时遥遥望着我一脸复杂的模样,那分明是想上前来却碍于令狐冲而不敢前来的表情。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牵着我的手进屋,令狐冲没有回头,“闲聊一阵而已。”
果然还是半个字都不肯多说。
深知只要是他不愿意说的事情,任谁也无法从他口中撬出半个字来。若不是这倔脾气,当年也不会平白受了那么多冤枉。如今他既不肯说,只怕我再问也是无济于事。
不过平一指既然知道盈盈已经醒来,或许之后还会再来看她,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着他来。
只是,他究竟何时才会再出现?
回到房内,令狐冲将遗落在杏树林的书递给我,又拾了几块黑炭丢进火盆,却不知在想什么,就这么蹲在那里不动了。
坐在桌旁,望着那个若有所思的背影,我渐渐皱了眉头。
他又在纠结何事?
“冲哥……”总觉得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,很沉重,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。
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他。
闻声,令狐冲终于站了起来,却又默了两秒才转过身。他望着我,面上是一如既往阳光般的笑,嗓音中也丝毫破绽都没有,“晚上想吃什么?今天天气这么好,应该能猎到不少美味。”
如此顾左右而言他,反而让我的眉越皱越深了。定定望着他的眼睛,我一个字都没说。
他的笑容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薄,直至消失不见。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,令狐冲直视我的眼睛,一脸认真地问:“你可会离开我?”
愣了一愣,心下有阵慌乱。
“我……”张了张嘴,竟连一个确定的答案都说不出来。
东方不败,如此犹豫不决很容易让他生疑。盈盈与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,又怎会再丢下他一个人。她是断不会离他而去的!
心头刚起的决意很快就又塌了下来。是呐,他二人经历了多少磨难才终于走到一起,如今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,自己一个外人,为什么还要来插上一脚?
东方不败,你可知现在的行为很卑鄙……
眼神渐渐黯淡下来,移开视线,我无法再承受他的目光。
“我们离开这里吧。”一室静默中,他突然说道。
“离开?”
“随我下山走走。”缓缓朝我走来,他目光温柔地望着我,“你睡着的这段日子,有很多人一直在担心你。如今既然痊愈了,自然也该去看看他们。”忽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,他说:“仪琳很想你。”
仪琳!
猛地一惊,内心一时百转千回。
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仪琳?还说仪琳想我?难道说……
不,不可能,他怎么可能猜到。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,任谁也不可能轻易相信,更何况是猜。想到这里,心中稍微定了一些。只是,盈盈和仪琳?
“你忘了吗?你我成婚之后,你说越发喜欢这个妹子,便让她认了你做姐姐。”
姐姐?原来如此。
“可能是我睡得太久,许多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”怕他多想,只得胡乱为自己找了个借口。
“没关系。”轻轻笑着,令狐冲用手指刮了刮我的脸,“下山途中,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。”
拉下他作乱的手,心中忽就有了期盼。
仪琳,还以为这一世再也见不到她了。不知道这个傻丫头过得好不好,田伯光有没有好好照顾她,她还会不会一个人偷偷在夜里掉眼泪。
“放心,仪琳如今一心向佛,那些陈年往事早就不挂念了。”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般,令狐冲缓缓说道:“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。”
陈年往事……
是呐,虽然自己只觉得是睡了一觉,但对醒着的人来说,却已经过了许多许多年。听令狐冲如今提起仪琳这般自然,那傻丫头看来是真的将他放下了。
盈盈这一睡就是三年,会担心也是自然,她大概会日日在佛前念叨着希望盈盈早些醒来吧。
想着这些,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。忍不住轻轻拽着令狐冲的衣襟,我仰头望他,“我们何时动身?”
低声笑着,他说:“明日一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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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1:46:22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清晨醒来的时候,令狐冲已不在房中了。
起身批了件外袍,推门出去时,清冷的风霎时间吹乱了我的发。拂开眼前的青丝,印入眼中的只有一片雪白。
原以为会在庭院中,却还是不见他的身影。不由有些出神,他去了何处?
忽想起那夜归来时,他周身都裹着冰湖的气味,于是不自觉地朝冰湖走了过去。会在那里吗?
站在冰湖旁,紧了紧身上的外袍,却还是觉得冷。望着那片幽蓝色的湖,看着冰层下优哉游哉的冰鱼,心中一时有些复杂。
自己的身体大概还躺在这深深湖底。不,如今过了这么多年,怕是什么都不剩下了吧。
呵,有些可笑。明明还站在这里,可身体却已经腐坏不堪甚至归于自然了。
忍不住心里一酸,自己如今这样究竟算什么……
微微模糊的视线中,远在湖对岸的山崖下忽有了异动。眨掉眼中的湿润,凭着过人的目力,我看到一个人影从崖下一处隐蔽的洞穴中走了出来。
令狐冲……
想必他也已经看到我了,隔着整个冰湖,令狐冲的身影有一瞬停顿。
心中瞬间腾出了无数疑问,却不等我细想,他已踩着薄冰落到了我身边。
“这么冷的天,出来做什么?”脱下外袍罩在我身上,看着我冻得微红的鼻尖,他一脸心疼,“回去吧。”
一阵风过,有淡淡的香味自他身上传来。心不知为何狠狠一痛。低头咬唇,眼前再一次模糊了。
“湖对面的山洞,里面放了什么?”
安静半晌,顶上传来他淡淡的话语,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是吗。
酸涩感渐渐占满了整颗心,咬唇努力忍着,可眼中的湿润却越来越盛了。忽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前,将额头轻轻贴在他的胸口,鼻间熟悉的香味终于让我落下泪来。喉间梗了梗,我极轻地说了一声,“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。”
他没有说话,只那样定定站着任由我靠。
这样就够了,令狐冲,这样就够了……
“不要再去了。”
依然不开口,令狐冲弯腰将我抱了起来,几个起落便已到了房中。
将我放到床边坐着,令狐冲顺势在我身前蹲了下来。双手用力握着我的手,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湿润。
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,而我也不再出声。满室静默中,只有墙边‘噼啪’燃烧的火盆依旧鲜活跳跃。
也不知像这样过了多久,令狐冲终于有了动作。抬头看我,他眼中那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已经不见了,“我带你下山。”
看着这个和平常一样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劲的令狐冲,心下一软,便道:“好。”
我看到他一瞬间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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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1:48:57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离开黑木崖,一路走走停停地朝着恒山而去,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冰湖对岸的那个山洞,自然也不可能提起那里放着的某些事物。
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般,他牵着我同我讲着这些年江湖上发生的大事以及趣闻,也同我讲了很多‘我记不住’的过往。
在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,我又发现了一件事。
他讲述的很多事均是两年前的,而之后两年他却很少提起。稍微问了两句,他也只是几句带过,或是耸肩说一句‘应该’‘或许’‘大概吧’。
心中已有了答案。
看来这两年他是一次都没有下过黑木崖,也没再理会过外面的事……
盈盈昏睡的三年里,他大概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各地寻求救醒她的办法吧,却不知突然发生了何事让他彻底灰了心,于是回到黑木崖一心一意守着这个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人。
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对面正冲着楼下说书人拍手叫好的令狐冲,忽然发现,自己竟有很长时间没再看到过如此轻松惬意的他。短短几年时光,已让面前这个阳光大男孩变得沉稳起来了。
少了当年的随性不羁,多了如今的成熟稳重,却不知是好还是坏。
记忆中的他总是无所畏惧的模样,哪怕命不久矣也能谈笑风生喝酒吃肉好不痛快。如今的他眉宇间总是藏着什么,忍着什么,看得人微微有些心疼。
令狐冲,我想看到你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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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8-1-26 11:49:14 | 只看该作者 | 来自四川
“哇!这是!”一脸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小小酒坛,令狐冲的眼中就快放出光来了。
抿唇轻笑,我挥手扯掉了酒坛上的封口,“尝尝看。”
看了我一眼,便迫不及待地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“好酒!!!”随意拿衣袖抹了把嘴,令狐冲眼中尽是笑意。
“酒是越久越香,如此想来,还得幸自己一睡三年,不然早就被挖出来喝光了,哪能等到今天。”
站在一地杏花中,令狐冲抱着酒坛看我,“这酒是你埋下的?”
瞅了他一眼,我一把夺过酒坛,“我可没这心思。”仰头喝了一小口,入口醇厚,还带着淡淡的杏花味。
确实好酒,可惜取早了,有些浪费。
“前些年路过此地,正好瞧见酒庄老板女儿满月在此埋酒,说是要埋到她将来出阁之时。”说着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可惜,有人酒虫作祟提前挖了来喝,酒庄老板怕是要哭了。”
正笑着,却发现令狐冲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,怔了怔,才将酒坛扔回给他,“放心,只取一坛而已。”想了想,又觉得不对,于是补充道:“我这不是怕你酒瘾犯了么……”
身上一暖,令狐冲已来到身边轻轻圈住了我。单手搂着我的肩,他的嗓音中也带了淡淡笑意,“谢谢。”
埋首在他怀中,嗅着他身上的淡淡酒香,我勾了勾唇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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