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李白之《朝夕录》第十四章：锦城蛛丝探玄机

画舫一夜，将李白彻底卷入蜀锦谜案。为免打草惊蛇，裴如雪将小菱秘密安置于乐营中。李白则决定从“永昌号”织坊入手。

次日，李白扮作游学士子，至“永昌号”邻近茶楼饮酒观察。只见织坊规模宏大，工匠进出繁忙，表面并无异样。然细观之下，发现几名管事模样的人神色紧张，频繁进出后院一独立小屋。

李白心生一计，待到午间工匠歇息，他携一壶好酒，径自走向几位正在树下歇息的老匠人，借口请教蜀锦织造之术，与之攀谈。他言辞恳切，又对织造技艺显露出真诚兴趣，很快赢得老匠人们的好感。谈及近来贡锦之事，一老匠人多喝了几杯，唏嘘道：“如今这世道，老老实实干活不行喽，非得搞些歪门邪道……”话未说完，便被同伴用眼神制止。

李白心知有异，却不追问，转而高声吟诵起即兴所作的诗句：“札札机声晓暮催，心梭暗与素心违。锦纹虽巧难遮垢，玉尺量才亦有哀。” 诗句暗含机杼之辛与不公之叹，引起匠人们共鸣，纷纷叹息。

此时，一名中年匠人悄悄拉过李白，低声道：“公子似非常人，小老儿斗胆一言，近日坊内所购茜草，色泽虽艳，却似掺了别物，熬出的染料……气味有些不对。张老倔（指失踪匠人）就是为此说了几句，才……”他忽然瞥见一名监工走来，立刻噤声，拿起工具匆匆离去。

监工打量李白几眼，面露狐疑。李白从容不迫，笑道：“蜀锦精妙，果然名不虚传，小生大开眼界。”说罢，施施然离开。

他并未走远，而是绕至坊后僻静处观察。果然不久，那独立小屋门开，两人抬出一大袋东西，鬼鬼祟祟走向后门马车，形迹可疑。李白悄然跟上，见那马车驶向城郊，最终进入一座荒废的祠庙。

入夜，李白借月色潜入祠庙。庙内弥漫着一股奇特气味，似药非药。他在偏殿发现大量废弃的茜草残渣，以及一些形状古怪的琉璃器皿，壁上还刻有些许无法辨认的符号。显然，这里曾进行过某种秘密调制。

正当李白欲进一步探查时，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与人语。他迅速隐于神像之后。进来两人，低声交谈：“…这批‘幻影浆’必须尽快处理掉，刺史那边催得紧…”

“…谁能想到那老家伙的女儿竟被李白救了…”

“…哼，那李白不过一介狂生，多管闲事，自有‘夜叉’对付他…”

李白心中剧震，此事竟果真牵涉官府高层！且自己已成目标。他屏息静气，待那二人离去后，方悄然退出废祠。

返回草堂寺途中，夜风凛冽。李白心绪难平，案情渐明，却更显凶险。对方手段阴毒，且势力庞大。他摸出怀中素馨帕，苏清月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，给予他一丝温暖与坚定。

他喃喃道：“寄情与明月，清风送夜归。清月，此事我既已插手，断无半途而废之理。纵有险阻，亦要还无辜者一个公道。” 他仰望星空，心中已有计较，需将线索告知裴如雪，并寻得更稳妥的助力。

（待续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