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了小时候,庆幸自己能够长大,那真的是不堪回首的岁月,说起来也许没人信,你们这个年纪还有那么艰难,我也只能轻描淡写而已,真实,比这个更加残酷吧。
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,妈在时,家里条件在村上也算是前几名,爸爸外出挣钱,妈妈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,家里几亩地她一个人种,水果园她一个人打理,收了水果还在火车上卖,每年有头大肥猪,可惜我还挑肥拣瘦。 妈妈手很巧,看见电视上别人穿个什么裙子,她回家自己剪,自己用缝纫机给我做,比起我们那个年纪,我的花裙子应该是最多的,全村也就两三台缝纫机吧。还给我做了很多双绣花鞋,每天把我打扮的像小公主。 妈妈很善良,她总说她那个朋友日子不好,把家里的肉几块几块送人,那个朋友身体不好,她得拿几块让她补补身体,那时候我才六岁,也不懂得她所说的,如果就那样长大该多好。
灾难就像塌了的天,落在谁身都难以承受,本来天真烂漫,那时候想不明白的是,她去了哪里?她是不是变成小鸟守护我,是不是在某一天,她会笑着站在我的面前,告诉我她其实没死,只是出去旅游了,又或者,就像电视里一样,能够感动上苍,把她变回来,我整天失魂落魄的,浑浑噩噩的。可是事实是她想不通,结束了自己的命。每每想起,她那么草率,我都心痛万分。
其实比这些更加残酷的是现实,是生活,是转变。爸爸要种地,我和弟弟还小没人照顾,两个人一个煮饭,一个升火,打个小凳子,学着做饭,夏天给别人家扯猪草,因为人家过年会割两块肉给我们,冬天拾柴火,天寒地冻的,有一次从山上滚下去,是弟弟死死拽着我,不然可能就非伤即残,家里穷到最落魄时,用吃了上顿没下顿来形容一点不差。爸爸每天给我和弟弟做一点面条,自己就吃玉米面糊糊。洗衣服在河里洗,也没想过会不会淹死。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。
有一次爸爸去干活,我和弟弟点着煤油灯,漆黑的夜晚,给弟弟讲故事,讲着讲着睡着了,灯点燃了弟弟的棉袄,哇哇大哭,我慌乱中,把开水瓶从弟弟脖子到了下去,因为知道水不是很烫。
穿的衣服是别人家的孩子给的,鞋子姑姑一年给我们一人做一双,那怕是冬天,也是没有袜子,大多数指头都在外面。冬天的棉袄会生狮子,就连头发上都有,没人管,狗舔碗。这样的日子,也熬过来了。
人固然有一死,我要活到生命的尽头,吃遍我想吃的美味,看着我的孩子健康成长,呵护我的长辈衣食无忧。
现在都有能力了,至少只要人勤快,不会缺衣少穿吧。死的勇气都有,还会怕活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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