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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……这年是悲伤的一年,多少个家庭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中,缅怀在这年逝去的同胎……
2008年的八月左右,好像是快中秋节了,那些时日一直是下雨,绵延了很多时日,
迷迷糊糊的,听见了鸡叫了,早上了,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华,小伙精神好,到处瞎溜达,很有幸那年牵手了一个她,暗暗默认就她了,直到迟暮之年,唉……很多事情都像钟摆一样,摇来摇去,不摇了,能抓到了,不来电了
早上,老妈在门外叫我:老大,搞快起来,搞快起来,有人找你有事情,心里那个火大,刚躺下没多久,喊什么,嘴上嘟囔着,起身开门,院子里站着一个人,是村子里的也就是叔叔辈的,头上戴着白孝,我心里瞬间就明白了,瞌睡也醒了,上前聊了几句,才知道,叔叔的老父亲魂归吉乐了……
老爷子去逝了几天了,才发现的,老爷子和老伴在老宅子住着,喂点鸡,鸭,老俩口也是其乐融融,中秋要来了,大女儿几天前都来接老俩口去家里玩,老爷子固执,担心家里的鸡,鸭,无人照料,就让老伴去了,他在家,过节就去儿子家,离儿子家的也就十分钟路程,儿子也有经常来看他,
这天儿子买的一些点心,还有条蹄髈,心想老爷子一个在家,他要不愿意来家过节,就让他自己炖条蹄髈,软软糯糯的吃着也舒服,东西买去了,房前屋后都找不到人,叫了半天也没人应,厨房锅也是凉的,心里就知道,坏事了,推卧室门,里面是扣上的,几脚踹开,老爷子躺床上,已经没了……
事情也这样了,就按规矩办,多年前给两老人备下的寿棺,农村里都这样子,人还硬实着,早早的就做下了,做了都还是原木色,没上漆,这就来找我了,我读书少,学了点油漆工手艺,跟了一个师傅给别人油家具,陪嫁,那时候活特多,到处转乡干活,有一次在一家干活,给那家大女儿油漆陪嫁,二女儿,留家里招上门女婿,主人家把我看上了,我师傅给我做思想工作,让我同意,那时候人傻,死活不肯,结果现在是油漆刷子毛掉光,光剩棍了
紧张的时刻来了……
忙着去五金店买材料,就去了,灵堂已经设摆好了,邻居们,帮忙的,一大堆人都在哪里七嘴八舌的,有个大婶嗓门大,扯着嗓子说:就是说,没看见厨房烟囱冒烟烟,两早上了,我该来瞄一眼哦,我一听,这就是马后炮,屁事不管,嗓门大,乡下的老宅子,院子里是泥土,一直下雨,泥泞不堪,帮忙的就去屋后面砍竹子,搭一个棚子,前来的客人也有个地方不淋雨,人散了,
点了香,给老人上柱香,跪下给老人磕一个,就开始干活了,
老人的遗体就放在棺材盖上面,将棺材盖翻过来,上面就是平面,两根长凳支起来,棺材盖是有弧度的,就用砖头支好,人就安放在上面,用白单子盖上的,我就先做棺材下面的匣子部分,时间很紧,也省略很多的操作部分,小心翼翼的干活,是很紧张的,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,怕不小心碰着老爷子,我干着活,老爷子的孙子,在门外小声叫我:刘哥,抽烟,放桌子上的自己拿,我就说了,进来,站外面干什么,烟拿进来,门外传来声音:我不敢,害怕,我就说了,这是你爷爷,你怕什么,门外面一通解释,反正就是远远的站着,其实我也怕,硬着头皮干,老爷子盖着白单,但能清楚看见手,手指明显的肿胀,发青黑色,指甲也看起很长,可能平时也不注意打理,看到这一切反正就是心里高度紧张
撅屁股正在刷棺材里面,放在胸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,我吓得差点一头栽进去,本来就很紧张的,况且手机铃声也震撼,那时候的“冰河时代”特流行,做的铃声,谁来的电话,那时候有个女朋友,打电话来查岗,询问一下我的行程,我就说了:今天你最好别知道,我在干嘛,那边电话挂了。
殡仪馆的车来了,老爷子抬走了,我就给棺材盖做好漆,帮忙搭棚的砍竹子的回来了,都拿我开涮,你刷漆的时候老爷子有没有招呼你,活干的仔细点,要刷好哦,我坐在外面凳子上,把悬着的心放下来,也跟着说道:莫吓我,我以后不给你刷哦,一阵笑声传来,经历2008的人们,大家都变得很豁达了,旁边的人也有说道,怕啥嘛,老爷子八十几了,安然离世,你这些小娃,他可能吓唬你不嘛,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,多挣钱……
就这样,村子里好些老人的寿棺都是我弄的,这么多年了,一直都是如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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